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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等在咖啡“用一杯咖啡的时间,是会等到一个人出现,还是会等到一个人离开。如果出现,可不可以不要在冬天,因为怕咖啡的温度来不及等你,如果离开,可不可以不要在夏天,因为咖啡可以没有温度了。”
北京遇见了黄昏,黄昏又遇见了阴天,所以眼前的一切就像雾里的花,想摘却又模糊,只能远远地扫视,静静地猜测。久深在离开机场后,就随俞孩去了她开的咖啡店。一路上,这座城的模样开始慢慢在她的眼睛里出现,一块砖,一块瓦,渐渐的,一城人。出租车内,游鸿明的《下沙》一直在播放着,司机不合时宜地也在哼着曲,仿佛把这小小的空间当成了自己的小屋,显然忘记了身后那位特殊的乘客。或许在他看来,这只是每日乘客里的普通一位而已,所以他的随性,也就理所当然了。“这首歌谁唱的啊,感觉蛮好听的呀,有调调,是我要的风格!”
俞孩坐在副驾驶上,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晃了起来。“这个我倒是不清楚,我只管听歌,不管是谁唱的,只要合我意,我觉得入耳就行。”
司机大叔笑着和俞孩聊天,两个人就像自然熟一样。久深躺在后座上,眼睛一直对着车窗外的北京城,她应该也听见了这首歌,因为那清瘦的面容里忽然多了几层伤感,一圈一圈地蔓延在整个表情里,几乎快要剥夺了回来的喜悦。“到了,久深看,这就是我开的咖啡店,名字叫爵士岛咖啡,我起的名字,怎么样,感觉不一般吧!”
俞孩一下车,就赶忙指着自己咖啡店的招牌,略有得意样。“有点感觉,只是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久深微微偷笑。“你这话可就伤我心窝窝了呀,这个名字,我可是足足想了一个月,本人觉得还不赖,怎么到你这就变了味道了,哼,你就知道嘲笑我,鉴于你今天刚刚回来,算是客人,我就不和你计较,来,赶紧进来看看里面,这店里的装潢可都是我一手包办的,包括每个选材。”
俞孩积极地推开了店里的门,欢迎着久深进去,然后自己才接着进来。店里昏黄的灯光,像落日后的黄昏,颜色填充着视线,角落里的轻音乐,清空着耳朵里的尘世,木质的桌椅没有特殊的花纹,简单里带着质朴,店里的空间也不大,却足够温柔每一个来这里需要安静的人。只是有一个地方很特别,久深跟着熟悉的目光走了过去。那是一张冬雪里的照片,照片里的人正是久深和俞孩。她安静地站在相框的面前,脸上忽然露出了久违的感动,只是感动里还藏着许许多多无以名状的悲伤,因为眼前这张照片的诞生,是那一年的冬天。“?它怎么在店里?”
久深还没有转过头来,却问着俞孩。“两年前,你去了台湾,我没有去找一家公司实习,而是选择开了这家咖啡店,你不在的日子里,我待在店里的时间最多,所以我就把我们两个的合照放在了这里,想你了就看看它,看那个你堆的雪人。那个时候的你,还是男孩子的装扮,简直和现在的你是两个人,连我都认不出来了,估计别人也根本认不出了。”
俞孩也跟着来到了这面墙前,一起看着照片里当初的青涩。久深依旧看着相框里的照片,似乎感觉世界没有了昨天一样,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那般。“你就不要再看它啦,来尝尝我这里的咖啡,看看好不好喝。”
俞孩拉走了久深,因为她已经知道久深正在想什么。“久深,你还是像大学里一样,要连续喝三杯咖啡吗?”
俞孩一边调着咖啡,一边看向沉默得失去了魂一般的久深,静默得让人害怕。“对。”
久深还是这样,一直惜字如金,从那年以后。“久深,你看看你说话的字数好少啊,就不能多讲点话吗,还是诗人都这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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